李桑若心头一激。
“是为我?”
裴獗居然是为了她,才停下脚步,足足一月之久。是因为她被软禁,拖住了北雍军前进的步伐?
尽管,这突如其来的关系搅得她六神无主,心慌意乱,她甚至不知道如今的自己还能如何面对裴獗……但还是情不自禁为此而感动。
是为她。
裴獗是为她呢。
从小便爱慕的男人,不会因为一个身份的改变,就骤然将情感也封存……
李桑若垂下眸子,慢慢地以手撑地。
“好,我走,我跟你离开……我们去找,找裴獗……”
李桑若今夜喝得不多,可是,当她试图起身的时候,发现自己双脚发软,站立不住又慢慢地瘫倒在地上。
唐少恭看她软瘫瘫没有力气,弓下身来往她腰间一揽,轻飘飘地将人提拎起来……
李桑若原本就瘦。
这阵子日夜颠倒、酗酒、失眠,更是暴瘦如柴,要抱起她,不必花费什么力气……
李桑若惊住了。
她虽尊他一声少恭叔,可唐少恭也是外男,怎可对她如此亲近?
许是太久没有得到过温暖,此刻被唐少恭抱在怀里,李桑若枯竭到麻木的心脏,竟然激烈地跳动起来,整个人仿佛又活过来了。
人人都说她淫贱不堪,可李桑若心下清楚——有时候,她需要的不是男人,是有人怜惜有人爱,是这种可以依靠的温暖。
只可惜,
她从未得到过。
从未。
熙丰帝没有给过她。
宋寿安以及后来的任何一个面首,都没有……
她以为裴獗可以,只有裴獗可以。
但裴獗不给她。
越是缺少什么,她越是想寻找什么,她焦渴到近乎窒息,将深渊当救赎,不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