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疑片刻,云淡风轻地道:
“我一觉睡醒,就回来了。睁开眼,已兵临安渡城下,听属下来报,冯敬廷要献美乞降。”
冯蕴眉心一拧,看着他冷峻无波的面容,又忍不住问。
“那你上辈子……后来如何?可有娶妻生子?”
裴獗淡淡瞥她一眼,“没来得及就重生了。”
冯蕴看着他严肃的俊脸,弯了弯唇,“那真是可惜了。看来你是被我的灵魂感召了,罪过罪过,耽误你人生大事……”
说罢又是幽幽一叹。
“不知那萧狗,在冯莹死后,又是何等的伤心,痛哭流涕……他该不会三千后宫,长命百岁了吧?”
冯蕴鸡皮疙瘩一冒,猛地摇了摇头,否定了自己的想法。
“不可能,不可能,他作恶多端,必定横死。”
裴獗看着她,嘴唇动了动,却没说出一个字来。
冯蕴:“你还有什么要说吗?”
裴獗:“没有,你呢?”
冯蕴:“我……有。”
她双眼深深地望住裴獗,压着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,终是问出了口。
“你那天,可有去昭德殿,有没有看到了我的儿子……我的渠儿,他……他怎样了?”
裴獗眼眸微微一黯。
“我迟了一步。只看到……在昭德殿作恶的冯莹。”
冯蕴胸口猛地一痛,就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心头肉似的,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又转,头晕目眩,几乎要昏厥过去。
裴獗没有说冯莹如何作恶,但裴獗为什么会那样手段残忍地处置冯莹?
可以想知,在渠儿的最后一刻,冯莹对她的儿子做出了什么惨无人道的事情,这才让裴獗都看不下去,对她痛下狠手……
冯蕴捂住胸口,只觉得有一股郁气,在里头转啊转,揪得她生生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