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行溯急报请示西京,下一步的行动。
守通惠河,阻止来敌进犯,和击退来敌,直插邺城腹地,将会是完全不一样的布局和打法。
前方的捷报令朝野振奋,但崇政殿议事,无一例外,新旧两党再起分歧……
阮溥等一干旧党,主张见好就收。
理由是国无储君,内忧外患,西京朝廷经不住旷日持久的大战。只要邺城军不过通惠河,就无须跟他们缠战,更不可以冒然渡河反攻……
另一边便是敖政为首的新党,主张一鼓作气。
理由是邺城比西京更打不起这场仗,李宗训集结大军突然发难,要的便是短平快,速战速决,怎么能遂了对手之意呢?何况,如今不是西京想收手就能收手的,也得问问邺城同不同意……
双方各有各的道理。
然后事情再次推到裴獗的面前。
裴獗今日没去崇政殿,而是从天不亮练功回来,就关在书房里,一拨人接一拨人的见……
局势紧张,冯蕴亲眼看到他忙碌,好几次想向他辞行,返回安渡一趟,都没有办法开口。
不料,等几个僚属从书房离开,裴獗就差人传她过去。
冯蕴略略思忖一下,心下便有数了。
进门时,她将步子放得很轻,面色也极为严肃。
“大王。”
她站在木案前,朝裴獗一拜。
行的是臣属礼。
“不知大王召见,有何吩咐?”
裴獗抬眼凝视她,敛住脸上的情绪,一丝不苟。
“本王想听听,冯长史有何见解?”
冯蕴看着他深深注视的眼睛,深深一揖,笑道:
“大王找我来问就对了。你和我,凑在一起,能得出一个什么结论?”
裴獗没料到她有此一问,凝着眉头,脸上全无一丝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