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住了一只忐忑的小鹿,成天七上八下地煎熬着她,恨不能飞奔到温行溯的身边,问个究竟……
她性子坦率热烈,不喜欢模糊不清的暧昧,什么事都要弄个清楚明白。
温行溯的马车进城往裴府去的时候,她恰与大长公主同乘,入宫为陛下侍疾……
她是看着温行溯打马过长街的。
那时候,心便飞远了。
一入宫,小皇帝毫无声息地躺在床上,头上插着骇人的银针,满屋子都是药味儿,濮阳漪心疼怜悯,不忍直视……
看着小皇帝,想到温行溯,她心里就像堵了块破棉絮,突上突下,一直等到出宫,跟大公长主撒了个谎,带着两个仆女便溜到了裴府。
冯蕴是个开明的人。
将人迎入花厅,自己便告辞而去了。
她把方便留给了濮阳漪和温行溯。
温行溯也做好了准备,要好好与她交谈……
谁能料到,濮阳漪张口便直言,“我成过婚,没有孩子,人有些愚蠢。上一任丈夫宿花鸣柳,醉死在烟花巷里。我嫌他晦气,一怒之下在他府上打砸一通,放了一把火,便回娘家去了。没为他扶灵,出殡也没去……”
房里寂静下来。
温行溯皱眉,“县君的事,温某略有耳闻。”
濮阳漪不敢直视温行溯的目光,略略别开眼。
“那温将军可要想好了?我名声不好,本事也不大,扳着指头数,也找不着几个优点……”
喜欢一个人就会变得卑微。
飞扬跋扈的平原县君,竟也有心虚紧张的时刻。
温行溯沉默半晌,“那正正好。我除了无用的好名声,一无所有。”
濮阳漪抬起头,看着他,“温将军,可是真心实意,要与我共度余生?”
温行溯唇角挽笑,一双乌黑的眼眸深邃无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