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。
裴獗立在帐外。
“太医令,你先去看陛下。”
濮阳礼抬头看一眼裴獗的脸色,默默叹气,点头离去。
裴獗道:“都下去。”
内殿候着十来个宫人,个个都屏息凝神。
听到裴獗的声音,有些不知所措。
太后和臣子,独处一室,多有不便。
何况,端太后……没有出声吩咐。
“你们……下……去……”端太后声音虚弱,含糊,好似吐字不清。
宫人们应一声,鱼贯而出。
端太后紧张得攥住被子,好似用尽全力,才吐出几个不太清晰的字眼。
“信……是真的……”
殿内寂静无声。
裴獗没有回答她。
端太后挣扎着,似乎想要坐起。
可身体的力量无法支撑她这么做,又默然地躺下去,低低地喘息,一字一字说得极是艰难,气若游丝。
“雍怀王……那封信……是真的……”
“王妃背叛……”
“哀家……没有错……”
她从来没有想过要针对裴獗。
拿出证据,只是想让裴獗看清冯蕴的真面目。
也让元尚乙不要认贼作母,被她的虚情假意所迷惑……
她用尽全力,要让裴獗听清自己的话……
却不知,那封信裴獗早已看过。
在上辈子。
他就看过这封信了。
信的内容他几乎都可以背出来……
也正因为这封信,才促使他做出了那个无可挽回的决定——将冯蕴送回安渡。
“殿下。”裴獗语气淡淡的,“臣妻如何,只有臣可以置喙,容不得他人干涉。”
端太后那一股堵在喉间的气,突然发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