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丝紧张。
“大兄。你放我下来吧。”
她碰了碰温行溯的胳膊,在裴獗锋锐的目光里,将手伸向他,无辜地道:“方才一不小心踩到沟里去了,痛死了……”
略带撒娇的语气,是谁都不忍心苛责的。
裴獗将她抱过来,视线低垂,没有看温行溯,语调淡淡,又满带关切,“下次天黑别出门。”
冯蕴唔声,苦着脸道:
“还说明日去安渡城里,看看小七的宅子,这下完了,明儿醒来定是要肿成包子,哪里走得了路……”
裴獗:“那就歇两天,不急一时。”
两个人说着话,没有太显突兀的深情,却有一种缠绵的气息萦绕左右,外人难以融入……
温行溯将脚步放得更慢,远远吊在他们后头。
手指间的余温还在,怀里却空荡荡的。
无端的失意感,放大了他的情绪,也放大了方才温香软玉抱在怀里的感触……
他低头。
借着月色,看到衣裳上的一丝褶皱。
那是抱着冯蕴时被她的身子压出来的。
温行溯轻轻抚平,低低苦笑。
-
冯蕴被裴獗放到木榻上的时候,姚儒便拎着药箱小跑着过来了。
同来的人,还有濮阳九,以及一个小小的元尚乙。
他们是从养心斋过来的。
濮阳九是裴獗叫来的。
元尚乙是自己跟过来的。
冯蕴看着乌泱乌泱站在屋子里的人,顿觉尴尬。
只是崴个脚而已,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?
大夫来两个,小皇帝来一个。
裴獗也没有料到濮阳九会把元尚乙带过来,不轻不重地扫他一眼,拱手行礼,让人看座。
元尚乙没坐凳子,直接坐到了冯蕴的木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