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泪流满脸,一脸颓意,好似当真心存死志。
裴獗沉默片刻,突然弯腰,双手重重地捏住他的肩膀。
元滔当即变了脸色。
裴獗再用力。
他啊的一声痛呼,两条手臂无力的垂下,嘴唇不住的颤抖,磕磕巴巴地道:
“痛痛痛,痛啊……雍怀王……饶……饶了我……”
裴獗冷冷盯住他。
直到元滔额头浮出一层冷汗,这才慢慢松开手,冷冷道:
“这点痛都受不住,还想死?”
元滔垂着眼皮,面如土色,“给我个痛快吧。求你。”
裴獗接过纪佑递来的巾子,抿着嘴唇擦了擦手,慢声道:
“押回安渡。”
侍从应声:“喏。”
北雍军军纪严密,现场鸦雀无声。
冯蕴转身,刚准备上马车,就见敖七慢慢打马过来,
一身甲胄的敖小将军英气十足,眉目间似乎添了些不同往日的严肃。
“末将见过大王,王妃。”
他一跃下马,朝裴獗和冯蕴一一行礼,周全而谨慎,一言一行,寻不到丝毫差错。
这样的他也是曾经的敖政、裴獗,乃至冯蕴希望的样子。
有距离,有界限,恪守本分。
可当真看到敖七变成这样,冯蕴的心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坦然。
裴獗道:“今日你处置得宜,回头为你请功。”
“多谢大王。”敖七抬手行礼,驻足片刻,又道:“天色已晚,二位是要返回花溪村吗?”
从这里到花溪尚有不远的距离,来时已是疲惫,再星夜赶路,裴獗怕冯蕴吃不消。
“今夜去石观落脚吧?”
他侧目望着冯蕴,言辞间有询问之意。
冯蕴颔首轻笑,“凭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