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站在母亲的角度,言辞多有感慨……
裴獗看她一眼,没有多说什么。
“跟着我,不要乱跑。”
冯蕴勾了勾唇。
他的话听来,就像是教小孩子似的,有几分别扭,又有几分怪异的宠溺。
两个人并肩而行,跟在长公主后面,朝人多的地方走过去……
通惠桥是石观往楚州方向的必经之路,是一座拱形石桥,两侧皆是农舍田地,因今冬干旱,桥下河水干涸,水位线下降,桥墩下方的基柱都裸露了出来。
“元铿。”大长公主在人群的簇拥下走上前去,沉声大喝。
“你从小与纵儿要好,大姑自问待你不薄,如今为一己之私,就要背弃大晋皇室,背弃朝廷,背弃你和纵儿的莫逆之情?”
元铿没有回答。
那辆马车上静悄悄的。
通惠桥,人潮涌动,前方全是驻守在此的北雍军赤甲军,桥头正面对着元铿车马的是一身甲胄,英姿勃发的少年将军敖七。
他站在一群骑兵前面,威风凛凛地吼一声。
“马车里的人没听到大长公主训示吗?还不快交出丹阳郡王,负荆请罪?”
马车上还是静悄悄的。
很显然,元铿没有投降的意思,是准备负隅顽抗到底了。
大长公主的脸上,出现了明显的焦急。
裴獗带着冯蕴走过去的时候,她往回看一眼,眼圈都红了。
“雍怀王……”
她看了看四周的兵卒,当众朝裴獗深深一揖。
“请务必保全我儿的性命,有劳了。”
裴獗眉头细微地蹙了一下。
“殿下,刀剑无眼……”
大长公主眼眸阴沉,正要说话,那辆马车里突然传来挣扎的动静,紧接着,听到濮阳纵气喘吁吁地喊叫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