雍军,之所以到花溪,对外宣称投靠了冯蕴,无非是变相的脱罪之说。
投靠冯蕴叫金盆洗手,下地务农。
投靠裴獗,那就有通敌和投敌的嫌疑了。
他的老母亲和家人亲眷全在南齐,他们默不作声,并不代表就会这么放过侯准。无非是两国眼下有盟约,南齐又在大力发展国力,不想兴兵,所以睁只眼闭只眼。
但无论如何,只要侯准家人在南齐,那始终会受掣肘。
所以,这不是单单托一个人情,把人从江夏带到花溪的小事,冯敬廷根本就做不得主。
他迟疑一下,“此事我会禀报陛下知晓,但若是十二娘也愿意答应为父一个条件,想来会更好说服陛下。”
冯蕴眉梢微扬。
“府君说来听听。”
冯敬廷观察她的眉眼,踌躇片刻才压着嗓音。
“听说你有一种叫金闺客的脂膏?”
冯蕴平静地嗯声,“听大满说的吗?”
她帮冯敬廷把借口都找好了,冯敬廷一怔,当即松了口气,点头称是。
“你妹妹近来染疾,病在腠理,见不得风,听说你那个金闺客有修复容颜的妙用。要是你能给个方子,使你妹妹容色如初,陛下定会同意此事……”
他心虚,说得很没有底气。
因为萧呈没有那么疼爱冯莹,哪里会为了她的一张脸,就改变行事?
他吃准了萧呈心里还有十二娘,很想和花溪交好,只要是十二娘提出的要求,萧呈都会满足,借机塞自己的私货,把自己的要求也一并搭进去罢了。
冯蕴表情随和,“那有何难?小满……”
她回头招呼小满过来,“你去把我房里的金闺客拿一罐过来,交给府君带回去。”
冯敬廷又小声道:“那方子呢……”
冯蕴看他一眼:“府君带侯家人来换。”
她是不肯吃亏的。
冯敬廷心里长长松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