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……”
“亏你说得出口。”冯蕴冷哼一声,再次打断他,“你是怎么给人家当爹的?大兄多大岁数了,你不知情吗?窝都没有一个,哪有好人家的女儿愿意嫁给他?你们也真是狠心,从不为他着想……”
她字字句句说得认真,冯敬廷反复听她教训,听着听着,竟然觉得……好像是这么回事。
冯蕴没有占他便宜啊。
给温行溯修宅子,她也没得好处……
算术却是她实打实拿出来的。
冯敬廷脑子让她绕晕了,半晌讷讷地道:
“那我回去……禀明齐君再说?”
冯蕴这才缓下表情,道一声“慢走”,二话不说便起身离去,连客气话都没有一句。
冯敬廷唏嘘。
这脾气也不知哪来那么大……
人前,她还给他三分薄面,人后当真半点恩情都无。他们哪里像父女,分明就是仇人。
他重重叹息一声。
“原想和你说一说大满的事……”
冯蕴听见了,微微一顿,头也不回地道:“大满的事,你和小满说就行,我不感兴趣。”
她越走越快,很快消失在花厅里。
冯敬廷一颗心空落落的,回头看着小满,露出一抹笑意。
小满发誓,这是她见过冯敬廷最慈祥可亲的一个笑容,竟让她一时无措,也只能跟着笑。
这一天,小满带冯敬廷在花溪村走了一圈,看了农具坊、制衣坊,养殖场,陶艺坊,也看了田垄地沟,井渠挖凿,令他大为震惊。
冯家的庄子原本就在这里,冯敬廷当然知道以前的花溪村是什么模样……
但他双脚踩在这一片土地上,竟然有一种浑然不识的感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