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间皆急于嫁娶,六礼也常常名存实亡。世家贵族遵守礼仪,较民间晚婚一些,但男子十六七岁结婚,也是寻常……
她道:“那新娘子可等得?”
敖七抿着嘴唇沉吟片刻,“等得的吧。”
没有细说什么,冯蕴也不便再追问。
她吩咐仆女进来将碗筷收拾了,送元尚乙回养心斋,然后回书房看书。
敖七自去找叶闯等人叙话。
当初他们同在侍卫营,无人知他是敖政之子、裴獗外甥,大家亲如兄弟一般,无话不谈。
时至今日,境况已大为不同。
敖将军从西京归来,叶闯大为欢喜,呼朋唤友,叫来一群侍卫,在栽满月季的庭院里小酌。
下午的日头很晒,庭院里的花儿却开得极为明艳。
树荫下,众兄弟嬉皮笑脸,纷纷说起敖七阵前应下亲事的“壮举”,敖七却兴致缺缺,不时瞄向那一扇紧闭的门扉。
从那扇门进去,便是冯蕴的住处。
当初他奉命相护,常在她的窗外流连。
一开始,他心有不甘,满是埋怨,到后来,宁愿跟兄弟们换班,也要抢着贴身守护。
冯蕴不会知道,有多少个她已经睡熟的深夜,他挎刀站在那里,盯着月下的影子,生出一个个旖梦,又一个个破碎……
“喝啊,怎么不喝?”
叶闯肘他一下,瞥见他眼底的怅然。
“别看了。”
其他兄弟挤眉弄眼,不知他的心事,笑着打趣。
“才到安渡第一天,莫不是想小妻子了?”
敖七勾唇浅笑,低头饮尽杯中之酒。
尽是苦涩。
八个月的漫长岁数里,他努力克制着,克制着,不写信,不通有无……
然而那份情感,并没有因为时光的拉长而减轻,反而因为得不到和太思念,而刻骨铭心。
叶闯道:“你都不知有多少兄弟羡慕你。”
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