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蕴狐疑:“你不走吗?”
裴獗:“尚在康复期。”
冯蕴:“期字用得好……可长可短。”
裴獗嗯声,“是时候康复了。”
冯蕴没有吭声,看着远近劳作的农人,不知想到什么,含笑瞥来一眼。
“慢慢来,不着急,要给人遐想的机会。”
裴獗目光深了深,“娘子有安排,我如何敢缠绵病榻?”
“少来。”冯蕴白他一眼,“好似我不开口,你就不会对付李宗训似的。邺城一日不除,西京朝廷就一日难安。明明就是我在帮你,让你唱个黑脸怎么了?”
裴獗看她一眼,从善如流。
“娘子有心,本王很是欣慰。”
冯蕴一怔,看着他,无奈地一笑。
“行,你说什么就是什么,有话总比没话强。”
她后头那一句,声音有些小,与其是在对他说,还不如说自言自语……
裴獗没有听清,微微拧眉,“蕴娘说什么?”
冯蕴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,视线延伸向远处的稻田。
金黄色的稻子沉甸甸地垂着成熟饱满的果实,在微风里摆动,一片田园风光,如诗如画。
她满脸都是柔和的光芒。
“你说,大王是对的。我种的庄稼就是比旁人的好。以后大王老了,解甲归田,就来跟我种庄稼吧。”
她原是玩笑。
裴獗深深看她一眼。
“好。你等我。”
这里没有闲杂人,两人坐在风口上。
远近的农田错落有致,不时传来笑语声。
可木亭里,却是一阵令人窒息的安静。
一对横跨两世,彼此都藏着心事的男女,坐在塘边看秋收的季节,许久没有别的话题。
最后,是冯蕴打破沉默。
“病体未愈,不宜久坐,我们回去吧。”
裴獗和她对视一眼,慢慢起身。
二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