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事情都跟上辈子不一样了。
比如,文慧即将成为贺传栋明媒正娶的正头娘子……
杨氏的到来,时间还赶得这么巧,就像是宿命之轮的掰扯,要把事情引入既定的轨道似的……
冯蕴心生凉意,很是不安。
“不行。这事不能稀里糊涂的过去,我更不能当着不知情。”
裴獗看她一眼,没有说话。
这是贺家的私事。
他们没有立场去干涉。
他拍拍冯蕴的手背,提醒道:“消消气,陛下还在这里。”
“阿元又不是外人,让他看一看人心险恶也没什么不好,往后才知道避开。”
裴獗:……
一阵沉默,他慢慢道:“国事依国法,家事有家规。不该你我出面。”
冯蕴看着他道:“文慧是我的人。”
她没有娘家。
冯蕴如果不帮她撑腰,她就得生生让人压死。
裴獗静静看着她:“你要如何?”
冯蕴道:“贺家要么另外安置这个堂侄女,要么就跟长门断了这桩姻亲。胆敢背后搞小动作,偷偷摸摸把人接回府里,当少夫人看待,我是不依的。”
裴獗不说话。
一个大男人,不便说什么。
冯蕴看他眉头微拧,微微挽唇。
“大王可是觉得杨三娘子可怜?旧爱求到门前,也该出于道义接济?”
裴獗眼一睁。
这跟他什么关系?
冯蕴冷冷的:“男人最爱以道义为名,掩藏内心的龌龊。说到底,还不是想齐人之福,旧爱新欢都想要。”
与其说是在骂贺家,不如说是她突生的感慨。
裴獗眼看火烧到身上,直叹无妄之灾。
虽然他也认为贺家会这么处理,但与己无关的事,他不想操心。插不上话,他嘶的一声,低眉垂目,捂住胸口。
冯蕴侧过脸去,抓住他的手,按到肩膀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