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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蕴看着这样的元尚乙,不经意就想起上辈子小小的渠儿,在沥沥的雨天,撑着一把伞跑到她的面前,告诉她说。
“渠儿长大了,想自己搬去昭德宫住。渠儿去看过了,昭德宫很大很好看……”
哪个小孩子愿意离开母亲?
无非怕母亲为了护他,在父皇面前为难。那时候萧呈每每到冯蕴宫里,看到萧渠情绪就不太好,孩子敏感地察觉到了,自己是不讨喜的,是父皇和母后之间的阻碍……
稚子之心,纯粹如洗。
冯蕴自然不同意。
渠儿也是这般,明眸的双眼如星辰般盯着她,柔软的小手握上来,轻轻地道:
“母亲,你就允了孩儿吧,稚鸟长大了都要独自飞翔,儿子也该要独立,才能长出大大的翅膀……”
“娘子?”元尚乙握紧她的手,“你陪我回西京,好不好?”
片刻,冯蕴才回过神,听清楚这孩子在说什么。
下意识地,她握住元尚乙的小手,将他的身子搂紧。
“多谢阿元为我着想,但我眼下走不开,如果你要回去,我可派人送你……”
元尚乙眼里果然露出异色,小嘴巴抿了起来。
冯蕴明白了,淡淡地一笑,“阿元不必担心,用不了多久,我们就可以夫妻团聚了。安渡不是马上要置辅都,建离宫了吗?”
元尚乙问:“娘子当真不是因为我才留下的吗?”
冯蕴很心疼他。
“当然。”
元尚乙马上开心起来,“那好,我们就留在花溪。”
只要能跟娘子一起,在哪里他都高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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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从茶寮过去。
任汝德手上的折扇微微一收,回眸看金戈。
“方才那辆是冯娘子的车?”
金戈刚才也看见了。
他垂眸,“属下没有注意。”
任汝德看他一眼,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