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阿舅收拾你。”
“我怕什么?”敖七盯着她,“阿舅才不像你,成天想着给我塞个女子,好了却心事,从来不管我愿不愿意。”
“你……”敖夫人的头更痛了,压着声音道:“我是为了谁?还不是为你好,你是想阿舅生起气来,剥你的皮吗?”
敖七望着她。
望着望着,突然失笑。
“要真是那样,也好。儿子便不用再挣扎了。”
少年俊美,黑眸点漆,朝母亲揖一礼,大步离开。
敖夫人望着那挺拔的背影和桀骜的姿态,又气又急,找到敖政便劈头盖脸地数落。
“看看你教的好儿子,上梁不正,下梁歪。这下好了,九头牛都拉不回来。”
敖政晌午同温行溯饮了两杯,正为裴獗的事情满心焦虑,闻声便是互呛。
“我就知道,什么事到最后都是我的错。”
两口子背着人,大吵一架,恨不得弄死对方。
等到出现在人前,又似一对恩爱夫妻,带着阿左和阿右,吃冯蕴精心烹饪的炙肉,赞不绝口,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。
半夜里,裴家人才尽兴离开。
车驾一出春酲馆,无数探子的消息便飞往了四面八方。
他们在春酲馆说了什么做了什么,有没有劝服裴獗无人知晓,
但次日,裴冲的请罪折子就递到了翠屿,递到了晋太后李桑若的面前。
洋洋洒洒一大段,大意是自己在战场上受伤残疾,已多年不问家中之事,对儿子管教不严,也约束不了,有负皇恩。
“全是废话!”李桑若有些恼恨,又极是失望。
她想让裴冲说服裴獗,可他这些话明眼人一看,就知道是敷衍。
“我看他分明野心勃勃,不甘为臣。也就是残废了,要是腿脚灵便一些,只怕早就兴兵造反,想取而代之了!”
唐少恭看一眼她的表情,“下旨加九锡,便知其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