愧难堪……
旁人看不出什么问题。裴獗的脸色,竟比方才和缓了几分。
他看着那微微颤抖的俏肩,黑眸深邃,神色莫辨。
“夫妻一场,你有什么话,不敢当面与我说?”
火光落在那女子后背,她身子绷得更为紧张,几乎整个落入萧呈怀里。
敖七看得眼眶发红,气急败坏。
“舅母!”他喊,“是不是他们要挟你?不要怕,我和阿舅必然会救你,不惜一切代价……”
“你别不吭声啊!”
萧呈冷哼,眸子里寒意森森。
“吉祥!”
片刻,吉祥匆匆走下甲板,上得岸来,双手将一封书信呈给裴獗。
“裴大将军,娘子不肯见客,这封手书,是娘子心意。”
左仲看了裴獗一眼,伸手接过书信,再转呈上去。
裴獗低头去看。
一张素白的纸笺上,只写了十个字。
“此生不相见,离恨付黄泉。”
萧呈亲眼看到裴獗的脸在灯火下,寸寸龟裂。
那一刻,他无比畅快。
那个雨夜在竹河渡口的痛心和绝望,此刻的裴獗,也应如是。
“将军都看见了,不是朕要留人,是阿蕴选择了朕。将军何不高抬贵手,各生欢喜?”
裴獗没有说话。
方才看到那个人影,他其实是有几分疑惑的。
那不是冯蕴,不可能是冯蕴。
然而,在看到这张纸笺的时候,他无法再说服自己。
那不是冯蕴,也是冯蕴要表达的意思。
命运兜来转去,终究还是走上了宿命的轮回。
上一世她联合心上人,攻他的城,要他的命,策反他的兄弟,抛弃他远走齐国,也只给她留了一张素笺。
一句“此生不相见,离恨付黄泉”,抹杀了三年的点滴……
狠心、绝情。
她从不曾变,还是那个无情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