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待纪佑话落,林卓便露出一脸嫌恶的表情。
“当真要?”
“哄你不成?”
“可他是夫人的父亲……”
“早就不是了。”纪佑哼声,“献女乞降的伪君子,也配做我们夫人的亲爹?”
纪佑的话,还有粪坑触发的联想,让冯敬廷酒醒了大半,大声呼救起来。
“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?我乃齐国使臣,你们无权处置我。”
冯蕴便是这时过来的。
小满见状,正要上前,被她拉住。
“做什么?”
小满道:“他们要把府君……”
冯蕴道:“我什么都没有看到。”
小满:……
冯蕴带着仆女在原地等了许久,等冯敬廷湿漉漉的被两个侍卫拖回花厅,她这才加快脚步走进去。
“阿父……”
在裴獗面前,她这个饱受委屈还孝善亲爹的女儿,做戏是要做全套的。
“你怎么了……”
话音未落,她掩住口鼻。
“好臭。这是,这是怎么回事?”
纪佑尴尬地瞥一眼将军,再将冷得瑟瑟发抖的冯敬廷扶上去。
“府君方才酒醉小解,不慎掉入茅房……”
冯蕴变了脸色。
她真是一语成谶啊。
果然掉粪坑了。
“不过夫人放心,我等已为府君洗净。”纪佑说着看裴獗没有吭声,又道:“属下已派人去找干净的衣裳,很快就拿来给府君换上。”
他又扭头朝林卓挤眼。
“还不快去看看。”
林卓拱手,“是。”
不肖片刻,林卓把衣裳拿来,姜大心疼得什么似的,带着冯敬廷去里间更衣。
冯蕴借口操心父亲,也跟过去候在外面,来回地踱步。
纪佑等人见状,都有点担心……
裴獗一言不发地坐着,稳若泰山。
“左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