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蕴自小就知道那是她未来的夫君,所以,当萧呈的仆人将笔送到后院,说是萧三公子给女郎的礼物,她自然以为是给她的……
当时,她甚至想到月中和孔云娥去清风园赏花时,无意碰到他,当时她正和孔云娥说,自己在练《平复帖》,怎么也写不好,只恨没有一支好笔。
还提到乐正子的笔,是她的梦寐以求。
郎君把她的话记在心上,还特地把笔送来……
可以想见她当时是何等地欣喜若狂。
她根本来不及细思,当众拿起放在案上的笔盒,羞得小脸通红,心跳如雷。
“放下!”冯敬廷声音还没有落下,陈氏便抢先一步从她手里将笔盒夺了过去。
“怎生这样没有规矩?客人送来的贺礼,是要入库由主母来安排的,没有人教过你吗?”
“可是萧三哥哥说了……”
“说了就是给你的吗?这府上未必只有你一个女郎?你是有多没见过世面,眼皮子就这么浅吗?丢人现眼!”
冯家女郎是不止一个。
可是萧三的未婚妻只有她。
冯蕴让她说得羞愧难当,委屈自怜下,忍不住还嘴,说了几句冒犯的话。
陈氏当即拿出当家主母的派头,把她好生训了一通,出门时却到处哭诉,说继女难管,说不得,骂不得,规矩也教不得。
冯敬廷自然护着后妻。
要不是那天为大伯祝寿,是大喜的日子,只怕就要罚她禁足面壁了。
府里全是陈氏的人,当天便有小话传出去,说幺房的嫡长女偷偷顺走一支乐正子的笔,太小家子气了,这种眼皮子浅的女郎,不堪为萧三郎良配。
台城的贵女夫人们最是闲碎,聚在一起就是说长道短,那时的萧三公子是贵女们心仪的郎君,冯蕴本就是众矢之的,这事越传越难堪,到后面竟说成冯蕴偷盗府里的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