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罢又深深一揖,恳切得就差当场痛哭了。
裴獗看着他,“施奎,你知道我为何而来。”
施奎抬头,讶然地道:“大将军是为接太后殿下来的?不对呀,太后殿下尚未从中京启程,到平阳尚须时日……”
裴獗耐心耗尽。
冷冷看着他,面无表情将原本要让覃大金带来的公函拍在桌子上。
“施将军过目。”
施奎躬着身子上前,展开一看,嘴里嘶了声,抬头便露出为难的样子。
“不瞒大将军,营里是派发了一批冬衣,可今冬来得早,天气寒冷,士兵们早就穿在身上了,我总不能……总不能让他们把冬衣从身上拔下来吧?北雍军是将军的兵,虎贲军也是将军的兵,手心手背都是肉,大将军可不能厚此薄彼啊。”
“放肆!”裴獗会突然变脸,让施奎有些意外,刀架脖子上了才反应过来,这次裴大将军就不是想要善了才来的。
“大将军大将军,有话好好说。”施奎抬起两手,看着裴獗冰冷得不见情绪的脸,尴尬地道:
“你我食朝廷俸禄,同为陛下效忠,有什么话说开便是,这动刀动枪的……不好……”
他说着便拿手指去拂裴獗的刀。
“别动!”裴獗压低两寸,声音低沉,神色冷漠却又平静。
“施奎不听号令,延误战机,失职至赤甲军朱呈阵亡……”
他顿了顿,双眸冷冷地道:
“刀下立斩……”
施奎吓得一哆嗦,眼睛都瞪大了,“你敢。”
“我敢。”裴獗目光冷厉:“你死了,便有冤屈,也无处可诉了。”
施奎心尖紧缩,整个人像被包裹在一层寒冰里,这才真切地感觉到了恐惧……
裴獗是他的顶头上司,要真以这个罪名当场处决了他,那他就成了彻彻底底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