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才忽略了裴獗的狠戾,这时发现自己落了下乘,没了半点气势。
“末将奉旨行事,即使有误伤,也不是有心之过……”
敖政反问:“韦将军此意,是太后让你出京行凶杀人的?本官为何没受这等旨事?”
韦铮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姓敖的,落井下石。
裴獗就像没有听见,淡淡侧目看冯蕴。
“阿楼是你的仆从,你是苦主,你看如何处理?”
什么?不仅韦铮气得要晕过去,就连敖政都觉得此事不妥。
他上前拱手,“大将军,韦将军是朝廷命官,即便有错,又怎可……”
裴獗道:“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。以台主高见,韦将军未审私刑,致人重伤,该当何罪?”
这是方才韦铮亲口说的话,用来堵敖政的嘴再合适不过。
敖政讪讪看一眼韦铮,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。
韦铮还想挣扎一下,“即便末将有罪,也当返回中京,由朝廷治罪。”
裴獗:“在北雍军的治下,便以我的规矩来。”
说罢低头对冯蕴道:“你来。”
冯蕴的脑子这时已无比清醒。
先前想不通的事情,现下都明白过来。
怪不得裴獗这几天夜里默不作声到长门庄来,天天在她房里挺尸,不到天亮又离开……
原来他早知大晋朝廷会突然发难……
这次如果裴獗不护她,只要她被人带离安渡,落到李桑若的手上,随便一条重罪就会让她生不如死,可以想见将会是个什么光景……
他没有顺水推舟将她和温行溯交出去,冯蕴记他一个人情。
可眼前裴獗交给她的,是一个难题。
不处罚,不足以立威,处罚重了,只会为自己和裴獗带来无穷无尽的烦恼,尤其在阿楼只是受伤的情况下。
所谓刑不上大夫。
阿楼再伤得重,也治不了一个朝官的重罪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