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时宴搁下了笔,无奈的叹了口气,他掸了掸衣衫上的折子,站起身来走下了小楼。
方才到了一楼的大门口,一个火红色的身影猛扑入怀中,韩时宴下意识托住了她,那身影像是寻到了靠山一把箍住了他的脖子,“阿爹!”
韩时宴揉了揉韩轻舟圆滚滚的脑袋,眼皮子跳了跳,果不其然院子里又站了一二三四五六七个上门讨要说法的人。
住在对面的老赵王爷叉着腰,气喘吁吁的喘着气,“韩轻舟!你这小鬼头!又拔我家鸡尾巴上的毛!”
他年纪大了,总算在六年前将宗正寺这口大锅给甩了出去想着安度晚年。
可不想混世魔王就住在家门口,今日拔鸡毛明日揭瓦片,他一会儿追人一会儿上梁,几番锻炼下来,四体是强壮有力了,可那救心的小药丸那是吃了一筐又一筐。
“鸡毛算什么?我家门前石狮子的金牙齿,都被她拔掉堵上了菜叶子!”
王御史呵呵一笑,双手抱臂站在一旁,饶有兴致的看着韩时宴吃瘪。
什么叫做天道好轮回?任你韩时宴在早朝之上怎么大杀八方,在家里不还得被八方围攻成为一条小苦瓜。
早上在韩时宴那受的气,再加上中午在韩轻舟那里受到的气,两厢加起来,就可以登门撒气了!谁分得清是亏了还是赚了呢!
……
韩时宴听着同僚们的控诉,额头上的青筋抽抽地疼。
他同顾甚微差事繁忙,还时常要出汴京去,韩轻舟年纪尚小不宜出行,他们不在家的时候要不就跟着她的祖父祖母满京城晃悠,要不就被吴江同魏长命带去宫中撒野,再要不就去平旦楼跟着江湖人到处打架……
这孩子本就天不怕地不怕,再加上满朝文武差不离都是她亲戚了,一番宠溺下来,就成了滚刀肉加混世魔王。
“韩轻舟!”
韩轻舟用肉乎乎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