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而是一双敞口在家中穿的软布鞋。
那鲜血喷到了白布袜子上,瞧着十分地触目惊心。
姜太师低头看去,瞳孔猛地一缩,不由地往后退了几步。
他的拳头松了紧,紧了松,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。
“那年水患,长洲县城都被淹了。阿娘带着我们去了鹰山的寺庙住。朝廷的赈灾粮不够,一开始阿爹每日都发愁,到处都是饿死的病死的。”
“后来就开仓放粮了,我们也不施粥了。水患过去之后,我阿爹便开了一家米粮铺子。家中银钱也突然宽裕了起来。我还问过阿爹,是不是他涨俸禄了。”
“阿爹没有回答我。后来我才知晓,不升官是不会涨俸禄的。”
“李京哲、江浔还有陶然,全都是长洲县出来的。我年幼之时,他们还经常来我家中。”
“江浔这个人非常的正直,在长洲是出了名的大善人;李京哲同我阿爹最要好,李夫人同我娘还合伙开了铺子。陶然的爹娘特别粗鄙,来家长做客每人能吃五碗米饭三个肘子。”
“他家祖传有假死药,阿爹时常回来同阿娘说,今日陶然又死了!”
绿翊说着,神情有些愉悦。
顾甚微相信,她年少之时当真渡过了一段十分美好的时光,所以如今回想起来,处处都是幸福。
只是这幸福长大了再看,多少带着虚假同血腥。
“我阿爹死了之后,他们便同我家没有往来了。我之前不明白,还给他们去信想要求他们救我阿爹……只不过没有得到任何一封回信。现在想来,他们的主人要我阿爹死,这群狗又怎么敢再来同我们亲近呢?”
她说着,神情又恹恹的起来,整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有些不自然了。
一旁的应芙蓉轻叹了一口气,“大人,绿翊能说的都说了,她时日无多,还请大人准许我带她到一旁歇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