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时宴伸手一薅,直接从那姜二郎的身上,搜出了一个圆滚滚的小瓷瓶来。
御史台是靠嘴横扫千军之人,若说顾甚微的嘴是天赋异禀的野路子,那么韩时宴的嘴,便是千锤百炼的国学生。他说话的时候,明明神情很淡,可却是字字句句犹如石子落地,掷地有声。
“姜太师确认自己并没有下毒么?确认姜二郎是想要替你顶罪?”
她说到这里,语气顿了顿,意味深长地看向了姜太师,姜太师接收到这个视线,心中一凛,整个人愈发的警觉!是了,若换做他是顾甚微,根本就不会给他留出说这些话的机会。
那跪在堂下的姜二郎,此时才反应过来!
先前他为了让自己罪责轻一些,说自己身上带有解药要给顾甚微解毒!
姜二郎便是再愚蠢,也知晓自己将亲爹坑进了沟里,一时之间有些慌乱无措起来,“我,我,我……”
那么她是为什么让他推脱……
“他没有下毒,你也没有下毒,那韩某想要请问姜太师,为何姜家人会随身携带着解药呢!那解药恰好可以解顾亲事身上的毒,恰好可以解当年皇城使康裕身上的毒……”
“啪啪啪”,顾甚微拍掌打断了这场大戏,“好一个父子情深,当堂翻供。”
韩时宴没有停顿,径直地将那瓶药递到了单太医手中。
单太医面色凝重的拔掉了那木塞子,从里头倒出来了三颗药丸,这药丸看上去通体碧绿,像是透明的琉璃珠。打开之时,整个公堂之上,都飘起了一股淡淡的香味。
那骑在父亲肩头看热闹的小孩儿吸了吸鼻子,脚在半空中踢了踢,欢快的叫了起来,“糖!糖!”
单太医见状,立即将那药丸塞回了瓶子当中,又密封严实了。
然后方才对着府尹大人的方向点了点头,“王府尹,这确实是那缠毒的解药无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