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会儿动乱已进入尾声,广阔的扎营地渐渐地安静了下来。
顾甚微默不作声的走在前头,领着褚良辰同韩时宴一路往北行,待离那营地略远些确认那边的人都听不见了方才停了下来。
官道的右侧是水渠,潺潺流水声在此刻格外的清晰,再往更远的地方去,是一望无际的田野,一片一片的绿。
顾甚微停住脚步转过身来,单刀直入的冲着褚良辰问道,“你那驱蛇的本事,是同谁学的?”
褚良辰却是误会了,他脸色一白冲着顾甚微摇了摇头,“那些蛇不是我放的,你救了小景,那就是我的再生父母。你在其中,我岂能放蛇?”
顾甚微轻叹了一口气,她知晓褚良辰这个人撇开王景,压根儿没有什么是非观念。
没有想到事到如今,他还是这般随心所欲。
她想着,瞪了褚良辰一眼,“便是里头没有我,你也不能随便驱蛇要人性命。”
“我自是知晓不是你驱的蛇,我问的是你这一身本事是跟谁学的,那老天爷又不是你父亲,还能让你一出生便有功夫傍身?”
褚良辰长长地松了一口气,看着顾甚微的眼睛亮了几分。
“是跟我姑母学的。”
顾甚微闻言,同韩时宴对视了一眼。
春风拂面,将褚良辰的衣袖吹得微微有些鼓起,藏在里头的一条绿油油的小蛇好奇的探出头来,它看了看韩时宴,又看了看顾甚微,果断的选中了其中的弱者韩御史,吐了吐信子。
韩时宴头皮一麻,下意识就去摸弩机。
那手指刚触碰到冰凉的木头,就让他身子僵住了。
不是!他不是文官么?动之以情晓之以理,顶多一头撞柱死谏的文官,怎么现在遇事第一个念头就是动手!
顾甚微同褚良辰并不能体会韩时宴的这种纠结,毕竟他们遇事没念头就已经动了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