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厉点了点头,他不动声色地吸了吸鼻子。
顾大人今早的朝食应该是枣糕,这味道闻着齁甜让人恨不得立即去吃块酸萝卜。
荆厉想着,在心中默默记下了一笔:嗜甜可毒杀。
顾甚微不知他所想,跟在他后头七弯八拐的进了一处巷子,这巷子倒是宽阔可容三辆马车并行。在那巷子口的墙面上挂着一块红棕色的木牌儿,上书“送子汤”三个大字。
在那大字下头不知被谁歪歪扭扭地用木炭画了个箭头,指向了巷中。
汤抒怀的祖父乃是宫中妇科圣手,显然对于“送子”一道声名在外。
顾甚微瞧着,心中忍不住暗自吐槽,若是这送子汤真的有用,官家还能统共只有两个儿子?那不得一胎八宝打破狗脑袋!
汤家的宅院就在巷子口右手边的第一家,门敞开着,有個戴着小帽的门房端了张桌案在门前坐着,听见脚步声头也没有抬的唱道,“看诊排到三日后了,您先领张条儿,按照时辰再来。”
他说着,没听到应声,抬起头来瞧见皇城司的袍儿,一个激灵猛地站了起身。
“两……两位大人?我家老爷今日在宫中,不在府上。”
荆厉双手抱臂瞥了他一眼,“来寻你家二郎汤抒怀的。”
“你们也是来寻二郎的?”那门房闻言惊呼出声,忙将手中的笔一搁,汗津津的领着二人朝屋中行去。
皇城司都来了,他家那游手好闲的汤二郎到底又将这天捅出了多大一个窟窿洞啊!
也是?顾甚微心中腾起了不好的预感,果不其然,隔得远远地就听到了那熟悉的咋呼声。
在那会客的小花厅中,乌泱泱地坐着不少人,唯独有一人站着上蹿下跳手舞足蹈的,可不正是荆厉先前说去开棺验尸了的吴江么?
想到吴江,顾甚微的眼皮子跳了跳。
靠近一看,果不其然,这厮鞋上沾满了黄泥巴在屋中踱着步,叽里呱啦的丝毫没有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