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时宴微微一怔。
他牵着马同顾甚微并肩而立,忍不住压低了声音。
“我昨夜的确是一眼便瞧出来那枚印鉴是伪造的,但理由与你却是不同。”
顾甚微是剑客,江湖决斗之时,敌人使用的是左手剑还是右手剑,出招的方式还有造成的伤口那都是有天壤之别。张春庭的这一点不同,她很容易就注意到了。
“那枚印章出自汴京城中赫赫有名的贾大师之手,他刻章讲究的是轻松写意,印出来的东西笔法连贯,不会有任何的断裂的豁口或者是毛刺,除非是有人特意为之。”
韩时宴说着,心情颇有些复杂。
案发之时,关御史正将所有的矛头集中指向了张春庭。
因为师徒关系,他对此也了解颇深。
“张春庭的稻穗印在从稻杆往上数右侧第三颗稻米的尖儿上,是断连开来的。很细微,但是你若是仔细凑近了瞧,便能够发现。”
“昨夜你走了之后,我已经去贾大师家向他再三确认了,确实是张春庭特意要求留下的命门。”
“并且,我从贾大师那里得到了一个很有用的消息。他说能够模仿他印章的人,这汴京城中只有三个人。”
“这三人都是他的弟子,其中有两个已经出师了。大弟子苏竤如今是汴京城中颇有名气的杨柳书院的夫子;二弟子李云书是金石轩的大掌柜的。”
“小徒儿尚未出师,名叫晏一。因为我手中没有这封信,是以贾大师也没有办法确认究竟出自他哪個徒儿的手笔,或者说三个都不是。”
顾甚微有些无语,什么稻穗的第三颗是断笔啊!
除了事儿多文臣哪个想得到这种东西啊!
“那贾大师为什么对你有问必答,直接泄露皇城使的特殊要求,他就不怕惹上杀身之祸么?”
韩时宴摇了摇头,“不会,张春庭只刻一枚章,而韩氏一族要刻的章多如牛毛。”
“当然了,主要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