玩笑?”
“这,这倒也不是。”陈朝华欲言又止。
似是想起了什么,容久唇角微掀:“会觉得难以接受也是人之常情,可你换个想法,若她并非女儿身,而是个流落民间的皇子,这一切是不是顺理成章?”
闻言,陈朝华顿时一哽。
没错,他们之所以从未将沈莺歌算进去,就是因为知道了她是女子。
但除了掌权的男人们外,谁又说过皇帝一定要是男人?
难道不该是能者居之,谁能为百姓谋福祉,谁就坐上那个位置吗?
沈莺歌的能力,之前他作为旁观者就已看得分明,她的文韬武略均不输男子,而且比起如今那几位,她也更得民心。
与容久分开后,陈朝华的最后一丝疑虑也被打消。
他望了眼进入秋天后愈发清冷的明月,眼里一派清明。
——
淮州的消息传回宫里时,沈阙正在喝戚怜月派人送来的甜汤。
宫中锦衣玉食,但戚怜月这一碗甜汤却是独门秘制,哪怕喝了这么多年,都还是极符合沈阙的口味。
鸦青的密信被吴启胜捧到他面前,沈阙喝完最后一口,让人把碗端下去,这才不慌不忙地展开信件。
然而,甫一看清上面的内容,他的脸色倏然大变。
滔天怒意登时在胸口翻搅,如钢刀剜骨,传来一阵剧痛。
吴启胜见他脸上失了血色,连忙问:“陛下,您——”
他话还没说完,沈阙猛地一咳。
只是这次却不像之前一样,他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嗓子,方才还苍白的脸色骤然涨红,吴启胜赶忙上前帮他轻拍后背。
“唔!噗——”
沈阙嗓子眼里的东西被咳出,泼目血色顿时染红地面。
淋漓猩红中,是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血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