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陈朝华好不容易平复下来,这才略显艰涩地扯起一抹笑。
他方才逼问沈莺歌时的严厉神色荡然无存,转而换上有些局促的笑意,如长辈一般拍了拍她的手,示意自己没事了。
沈莺歌坐回原位,看了眼一直没说话的容久,轻声问道:“你怎么了?”
愣神中的人倏然回神,抬眼看着她笑了笑:“无事,只是觉得太过意外,一时有些反应不及。”
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诧茫然,却又被笑意半遮半掩,看起来确实如他所说那般,是刚反应过来的样子。
沈莺歌心乱如麻,这件事连她自己都没料到,容久会觉得意外也在情理之中。
因此,当她重新看向陈朝华时,也就没有发现,容久掩在桌面下的双拳紧握,用力到指节泛白。
陈朝华抹了抹眼泪,关切道:“那这应歌的名字也是假的了?”
沈莺歌点头:“是,说来也巧,我虽随了养父的姓氏,但阿爹也姓沈,他为我取名‘沈莺歌’,取自‘莺歌闻太液,凤吹绕瀛洲’。”
“莺歌……应歌,”陈朝华低声喃喃了几句,无奈笑道:“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。”
顿了顿,他又略显忐忑地问:“那你这些年……过得可好?”
“或许是老天垂怜吧,当年阿爹收留了我……他给了我一个家,也让我有了一群虽无血脉相连,但仍真心相待的家人,他们都待我很好……”
沈莺歌将当年是如何被沈非愁救下,又是怎样在醉西楼中长大,直到沈非愁遇害,她意外得知自己的身世,不得不背负仇恨,隐姓埋名来到雍景城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陈朝华。
她已尽量简明扼要,可要说完这些年的生活,还是用了不少的时间。
陈朝华心情复杂,一边觉得愧疚,一边又觉得庆幸。
是他们亏欠了沈莺歌这么多年,让她流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