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久从门口回过头来,半张脸都被墙面投落的阴影遮盖,眸光冷淡坦然,却暗藏星火。
“死在刽子手的屠刀下,和被人杀死在诏狱中,可大不相同。”
说完,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浮寒呆愣在原地,久久无言。
他脸上刚因王档头等人逃过一死的庆幸荡然无存,只余浓重担忧,喃喃自语:“怎么会这样……”
“先别想这些了,既然督主有令,我们照做便是。”逐暖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,跟着走了出去。
——
翌日一早。
正如容久所料,鸦青死在诏狱的消息很快传开。
听说此事的文武百官,最初无不是目瞪口呆,惊得半天没回过神。
那是什么地方?
那可是专门关押由皇帝亲笔下诏定罪的重犯,犹如铁板一块的诏狱!古往今来,别说那些无官无职的,多少朝廷重臣皆殒命于此!
但初时的震惊过去后,有些人便回过了味来。
陈朝华为首的中立一派尚在观望,剩下那些人却都已闻风而动,鸦青是怎么死的他们不关心,他们只知道,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!
容久独享圣宠已有数个年头,此前,他基本没出过什么大的差错,行事缜密,考虑周全,因此哪怕有心想抓他把柄借题发挥的人,都无从下手。
可这次不一样。
鸦青本该是当众处斩的钦犯,先是被容久扣在了诏狱这么久,已引得不少人心生不满,如今又不明不白的死了,若拿不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,这就是扳倒他的大好时机!
一想到这些,他们哪儿还坐得住,一边派人确认消息,一边就开始暗中活动起来。
而先一步得知消息的沈莺歌昨夜一整晚都没合眼。
虽然容久说过让她不必担心,他自会处理,但她也不是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