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项上首级的杀神。
而沈莺歌则可以说是完全相反。
她身上本就带着一股江湖匪气,飒爽利落,纵然如今已被消磨的差不多,但那种恣意随性的气质早已深入骨髓,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改掉的。
因此这身衣服穿在她身上,便犹如一轮破开浓黑雾霭的刺目烈日,与周遭格格不入,却又让人觉得,本就该有这样一个人存在。
收回思绪,容久上前帮她把绣春刀等余下佩饰一一戴好。
沈莺歌整理完衣服,刚一抬头,眉间便落下一枚轻如鸿羽的吻。
容久轻声道:“今后的路怕是会更难走,辛苦你了。”
闻言,沈莺歌因那个吻而漏了一拍的心脏骤然紧缩,像是被人一把攥紧,猝不及防地挤出了里面的水分,直往眼眶涌去。
就连她自己都时常忽略的情绪被人一语道破,她顿时鼻子一酸,眼眶发热。
今日圣旨昭告天下后,也许会有人为她感到高兴,觉得她终于苦尽甘来,功夫不负有心人,得到了应有的回报。
也许会有人恨得牙痒痒,觉得她抢了本该属于他们的东西。
可容久与这些人不同。
他曾一步一步走过沈莺歌如今踏上的这条路,他太清楚,走到今日需要付出多少,而前路未卜,哪怕手握权柄,肩负皇恩,他们依然是身如浮萍,贱如草芥。
是高高在上,还是跌落尘泥,都只在帝王的一念之间。
沈莺歌吸了吸鼻子,扬起个灿烂的笑容仰头看向他:“这么大好的日子,可不许说这些丧气话,况且,这条路上已经不只有我自己了,不是吗?”
闻言,容久长久以来覆于脸上的无形假面终于被揭开。
忧虑和无奈沉在那双琥珀寒潭中,卷起无声的巨浪。
最终,他收敛了眼中翻涌的千愁百绪,浅笑着点了点头:“对,我会陪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