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伺候的吴公公知道,让帝王之心最终决定偏向那位应千户的,不是朝堂间的风云暗涌,而是他和陈青的一次彻夜密谈。
没人知道那一夜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,陈青又用什么理由说服沈阙,答应让自己退居二线。
只是第二日的早朝上,还没等百官像往常一样开口上奏,一封墨迹尚未干透的圣旨就将众人打了个措手不及。
——经南镇抚司内部核查,锦衣卫应歌并无因贪功冒进,欺君罔上之罪,且经多方证明,霁城水患一行中,其勇气可嘉谋略过人,可堪重任,即日起擢升锦衣卫指挥使一职,赐四兽麒麟服、銮带绣春刀、银鎁瓢方袋三事,领旨就任,为君分忧,不得有误。
旨意一下,满朝皆惊。
谁也没有想到,在他们还垂涎指挥使与顺天府尹这两块肥肉时,原本连性命都堪忧的应歌竟枯木逢春,起死回生。
顿时,许多人连自己准备上奏的事都哽在喉间,半天没回过神。
这么大的一块馅饼从天上掉下来,别说其他人,就连沈莺歌自己都被砸得晕头转向。
她今日本是听容久说自己的事终于有了结果,来北镇抚司等一个注定的罪名。
官降一级也好,受罚也罢,总归都是早已料到的事,即使不满这强压上来的欲加之罪,她也无法推脱,但谁知罪名没等来,却等来了这样一封圣旨。
身后随她一起听旨的孔川等人愣了半天,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回神,朝她挤眉弄眼地投来欣喜视线。
沈莺歌却只觉得这件事实在匪夷所思,呆在原地成了一尊茫然的雕像。
她甚至一度怀疑,圣旨上姓名是不是写错了,其实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?
前来传旨的是沈阙身边的吴启胜,见沈莺歌半晌没有回应,他也没恼,反而堆起笑脸低声提醒:“应指挥使,还不领旨谢恩?”
沈莺歌用力眨了眨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