噩噩了却一生。
终有一日,他要做人上人,衣锦还乡,让那些曾经轻视他,看不起他的都跪在他的脚下,舔他的鞋面!
为此,他甚至不惜为虎作伥,放任自己那隐秘的欲望不断滋长。
想到这里,郑文舟定了定神,抬手搭上桌角缓缓站了起来。
他知道自己是在与虎谋皮,可那又怎样?!
这朝中的每一个人,又有谁的手是真的一尘不染?他不过是做了和他们一样的事而已!
郑文舟咬紧牙关站在原地,攥着桌角的手用力到像是要在上面留下掌印,指节发白,脸部肌肉不受控制地轻微抖动着。
他被胸中横冲直撞的怒意与不甘裹挟,呼哧呼哧地喘着气。
半晌,他才从那种险些被吓破了胆的情绪中抽离出来,故作镇定地端起茶杯漱了漱口,扭头吐到了地上。
他有一种毫无来由的预感,总觉得今日之事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,甚至怀疑到了沈莺歌的头上。
但转念一想,他又忍不住冷笑出声。
一个喜欢男人的死断袖而已,他凭什么怕他?更何况那人如今连锦衣卫的身份都被剥夺了,已是自身难保!
难道还真能手眼通天,于宫门之外运筹帷幄,插手朝中的事不成?
郑文舟闭了闭眼,冷静下来。
他扬声唤来下人:“把这里收拾一下,还有……给我更衣,我要出去一趟。”
下人见他面色不善,喏喏地应了一声,便端着铜盆忙不迭地退了出去。
郑文舟望向门外,神情阴郁。
——
同样被今日这一出打了个措手不及的还有裴长安。
下朝回府后,他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闭门谢客,不过比起郑文舟的样子,他就冷静许多。
他为官多年,并非第一次见到锦衣卫的手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