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方面,沈莺歌确实有些不好意思,之前在姜嬷嬷家同床共枕那是情非得已,幸好只将就了两晚,而更重要的是,万一明天一早被起床的玉烟和云岫撞见,她就是长了十八张嘴也解释不清。
于是,她重新坐起身,双腿一盘,摆出义正言辞的语气拒绝道:“我觉得不行。”
她深吸一口气,都已经打好了腹稿,要是容久问为什么,或者一意孤行,自己要怎么摆事实讲道理地说服他。
可谁知,她话还没说出口,就看到他站起身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,顿时哽了一下。
“好,那我就先告辞了,等你拿到了送陈德上路的东西,我再来找你。”
说完,他便头也不回地顺着原路从窗户跃了出去。
甚至临走前还不忘帮她合拢窗扇。
沈莺歌在床上呆坐了半天,也没想明白对方为何突然这么好说话了。
总不可能是容久突然良心发现,觉得“看别人吃瘪”这一爱好太过惨无人道,决定改邪归正,回头是岸了吧?
想不明白的事她索性不想了,外衣一脱,裹着被子就心无旁骛地沉入黑甜梦乡。
可惜,她的平静只持续到了第二日起床。
当沈莺歌睡眼惺忪地梳洗更衣,偶然间朝镜子瞥了一眼,顿时吓得瞪大了双眼。
她不可置信地凑到镜子跟前,扒拉着自己的嘴唇和衣领看了半天——
终于忍不住,捶胸顿足的仰天大骂了容久一顿饭的时间。
其核心概念基本总结为:你这混蛋属狗的吗?逮哪都啃?!
这一天,沈莺歌在脖颈上糊了厚厚的一层粉,要不是易容手艺日渐进步,她感觉自己走一步说不定都能抖落二两粉。
只是脖子上的好遮,嘴唇上的细小破口就束手无策了。
早饭时,连玉烟和云岫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。
沈莺歌生怕她们问起来不好交代,三两口把粥灌下肚,就逃也似的溜回了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