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另有其人。
他们把钱东林捧成了口口相传的“大善人”,崇敬他,爱戴他,可到头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。
信错了人的滋味并不好受。
因此当钱东林被判三日后当街问斩,而那些无辜枉死在百人坑中的百姓,也会由官府牵头,一同修缮墓地入土安葬时,他们还有些反应不及。
短暂的寂静过后,人群中不知是谁率先发出一声痛快的叫好声。
紧接着,这一声如同火苗落在了干燥的稻草堆上,瞬间大火蔓延,势不可挡。
沸反盈天的欢呼声中,有人哭,有人笑。
否极泰来终于不再只是干巴巴的存在于字里行间。
短短月余,他们许多人失去了遮风避雨的家,失去了相依为命的血亲……死去的人已无法亲眼得见善恶有报,而活着的人便是他们留在世间的眼睛。
这场以苦难为底色的水患像一把刀,彻底斩开了蒙在霁城繁华表象之下的遮羞布。
自黎明便笼罩在霁城内外的大雾不知何时已经缓缓散开。
阳光穿透云层,平等而慈悲地洒落在每一寸土地上,地面还有这几日暴雨过后留下的大大小小的水洼,灿金流光落在上面,余晖恰好折射到公堂内的牌匾上。
“明镜高悬”四个大字奋笔挥毫,散发出浅浅的光晕。
直到“退堂”声响起,府衙门口已经聚集了无数百姓,几乎要铺满整条宽阔的长街,他们像一片黑压压的海,由各个角落汇聚而来。
襁褓中的婴儿被抱在怀里,尚在垂髻之年的孩童坐在大人肩上,男女老少见缝插针地占据着每一个角落,他们的神情从麻木平静到不可置信,最后喜极而泣。
喜悦犹如层层叠叠翻涌而来的波涛,经久未消。
在一片比过年更欢快的气氛里,本该随着退堂各自散去的大小官员似乎也被感染,一时竟没人离开。
三法司的官员们相视而笑,不论当初来时是否抱着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