灼热的温度,通红火光单是瞧上一眼,便叫人心惊胆战。
只是钱东林这厮实在是块难啃的硬骨头。
人都被绑在刑架上,用蘸了盐水的鞭子招呼过一轮,仍是一副梗着脖子正义凛然的模样,要是不知情的人见了,说不定还真以为他是被冤枉的无辜百姓。
容久刚一踏进刑房,瞧见两人皮开肉绽的模样,便半真半假地惊讶了一声。
“怎么还动了大刑?”他眼皮一掀,瞥向一旁站着的浮寒。
只是那语气中的意外之情敷衍得很,信不信全凭个人看法。
浮寒故作惭愧道:“回督主,属下是按规矩来的,只是……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口。”
闻言,钱东林冷哼一声,扭开了头。
容久略一颔首,在方桌旁坐下,这才不紧不慢道:“先放下来吧,钱老板不是直喊冤吗?若真把人给打出个好歹来,反倒成了我们的不是。”
钱东林恨恨地瞪了他一眼,心想,这时候你知道马后炮了,他就不信,没有容久的指使这些锦衣卫敢自作主张!
但好歹不用被绑着了,被放下来时,钱东林腿一软,险些没跪倒在地。
纵使他疼得肝颤,也还是勉强维持着他“钱老板”的体面,整了整衣襟毫不客气地坐到了容久对面。
而同样被绑在刑架上,挨了一顿鞭子的玄衣男子从始至终都没吭声,其他人也像是刻意忽略了这个人一样。
钱东林轻蔑地瞥了眼容久,冷笑道:“九千岁,您若是查明白了,最好就尽早把我放了,我平白蒙冤不要紧,若是耽误了立秋前供给朝廷的布匹,可是大罪,你我都担当不起!”
大雍所有皇商除了平时要听从十二监调配,时不时给朝廷供给物资外,每隔三月,也就是四立【注】之前,还分别有一次固定的物资供应。
为确保宫里大小事宜正常运转,这四次固定的供给是万万不能出差错的。
钱东林的底气之一,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