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的绰号,该不会是指……容久吧?沈莺歌暗自腹诽着。
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,追月思索片刻,登时了然。
也对,看容久那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表情,也不像是会耐心解释的人,罢了,为了即将到手的银子,他就勉为其难地多费些口舌吧。
于是,迎着沈莺歌渐渐感到不对劲的微妙目光,追月将他是如何与姜嬷嬷逃至码头,又怎样找到附近的小乞丐,托对方与容久搭上线等一系列细节,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。
末了,他蜷了蜷展开的手掌,朝沈莺歌示意:“所以少楼主,你看这银子——是不是该从公费里出?”
沈莺歌:“……”
她就多余想这些!
早该料到以这家伙的性子,眼里除了银子,根本容不下其他。
忍下抛白眼的冲动,她绕过满目期待的追月,在桌边落座。
“姜嬷嬷,对不起……”舔了下略显苍白的嘴唇,沈莺歌垂目道:“这次是我们连累了你,之前隐瞒身份也是不得已而为之,不过您放心,待此事结束后,我们会偿还您的一切损失。”
将无辜百姓卷进来,确实在他们的计划之外,好在听容久说,姜嬷嬷并未受伤,只是受了些惊吓。
不过对于已发生的事,沈莺歌也不想打马虎眼。
姜嬷嬷眼神不好,穿针引线全靠手指摸索。
听到她的话,她放下手中针线,皱纹横生的脸上露出个和蔼笑容:“小应啊,你不必解释了,老婆子活了这么久,这点事还是看得出来的,我虽不清楚你们究竟是啥身份,但只要你们能帮乡亲们过好一点,其他的我都不在乎。”
她眼中仍蒙着一层模糊雾霭,但沈莺歌此时却觉得,她似乎比许多没有眼疾的人看得更清楚。
是了,她差点忘记,姜嬷嬷的大儿子战死沙场,是保家卫国的英雄。
而她从未因此怨天尤人,只是想着多做些善事,为还在边疆的小儿子积些福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