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钱东林的卧房出来后,沈莺歌决定再去他口中所说的中堂一趟。
来都来了,就这么一无所获的回去,她不甘心。
暴雨极大地帮助他们掩盖了行踪,同时也让两人浑身湿透。
遮面的黑巾已成累赘,继续戴着恐怕要被闷死,沈莺歌索性一把扯掉塞在了腰带里。
容久眼瞧着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建议道:“不如你寻个地方等我,我去看。”
经过一番摸索,中堂的位置已进入视线。
沈莺歌蹲伏在屋脊后,黑白分明的眸子中亮着一点微光,好似一只机敏的小兽。
“不用。”她低声驳回了对方的提议。
闻言,容久面露无奈,也没再多说什么。
两人来到中堂屋顶上时,距离钱东林离开卧房已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。
沈莺歌轻轻将瓦片掀开一条缝隙,小心避免雨水滴入的同时,低头向下看去。
屋内除了钱东林外,还坐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中年男人。
想必这位就是家丁口中的“潘大人”了。
……她记得,霁城知府似乎就姓潘,名靖。
沈莺歌眯起眸子,看向对方面目——如大多数文臣一样,潘靖留着一缕山羊胡,年过半百却丝毫不显老态,脸色红润,中气十足。
相比离开卧房时心满意足的模样,此时钱东林的神情截然相反。
跃动烛光中,他一张脸阴沉可怖,像是终于摘下了和善的假面,露出下面狰狞的真容。
屋内只有他们二人,屋外最近的守卫也有一段距离。
——因此完全不必担心会有家丁不小心听到他们的谈话。
钱东林坐在主位一侧,重重捶了下桌子,压抑着怒气低声道:“人怎么会跑了?!不是说等拿到东西就灭口的吗!”
潘靖的脸色同样不太好看:“本来就只吊着一口气,谁能想到,他竟还有力气逃跑?”
“派人去找了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