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什么难受,只从容不迫地撑着膝盖缓缓站起。
“母后,儿臣这就走了。”
他看着牌位的目光是外人从未见过的柔和,尚能窥见一丝眷恋隐忍在平静表象之下。
殿门开合,重归于静。
沈潮生刚离开太庙,就有人将千里之外的消息送到了他耳中,对方声音低哑——
“殿下,多吉已除,之前我们找的那个人明日也要斩首了。”
沈潮生“嗯”了一声:“派人告诉他一声,孤会履行约定,照顾好他的家人。”
——
夜深人静。
沈莺歌如昨日约定好的一样,再次轻车熟路地来到东厂。
桌案后的人似乎刚沐浴过,披散在身后的发尾有些湿,他与昨日见时并无任何不同,但沈莺歌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。
最明显的莫过于——桌边的茶点没了。
略一思索,沈莺歌猛地拍了下脑袋,正肆意挥毫的人也被她这一动静惊得手抖了抖。
她没注意到那点细节,只因刚刚想起,今日忙得不可开交,差点让她忘了早朝那个令人尴尬的“唇印”。
容久这人心眼比针尖还小,看见她与别人说个话都能生气,现在唇印贴在脸上,怕不是快要气疯了吧?
偏偏这人又别扭的不肯承认,只能由她主动出击。
想到这里,沈莺歌不禁悠悠叹了口气——她可真是太难了。
听到这声叹息,容久握笔的手一紧,险些捏断笔杆子。
他脸色黑得吓人,说出的话却好似数九寒天:“春宵一刻值千金,本督不敢耽搁应百户与佳人幽会,窗户在那边,慢走不送。”
沈莺歌:“……”
你看看你看看!她还什么都没说呢,那脸拉得都快戳胸口了。
“写什么呢?”她没搭茬,反倒凑过去看对方笔下的字迹。
容久没理她,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,不过是练练字——为了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