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若是要告状,您尽管去,最好现在回去就闯进陶御史的卧房,告诉他,你出来寻欢不成还被人赶回了家,看他会不会为你这个大孝子‘主持公道’?”
看着对方瞪圆了眼睛,连额头青筋都被气得突突直跳,沈莺歌倾身附到他耳边,放上了最后一根稻草。
“不过,我听说最近朝中风声紧得很,三法司都受了牵连,不知令尊还有没有空从百忙之中抽身,为你报仇泄愤呢?”
轻如鸿毛的声音隔着面纱,幽幽扫过陶文扬耳畔。
远远看去倒是有几分暧昧的味道,可惜听到这话的人却倏地出了一身冷汗。
他当然清楚沈莺歌话中所指的,便是刘思邈假死一案,最近涉案之人落网,对当初几个衙门监管不力等罪名的查办也提上了日程。
东厂和锦衣卫手段狠辣,可以说是弘光帝最忠诚的一把刀。
帝王目光所及之处,他们挥刀斩首,抄家灭门,丝毫不留情面,因此最近朝中许多官员都提着十二万分的警醒,生怕与此扯上关系,就连城中百姓在看到每日街上来来往往的锦衣卫后,都察觉到了不对劲。
而出于漩涡中心的三法司众官员,更是每天过得提心吊胆,睡梦中都在担心,那一日那铡刀就会落到自己脖颈上。
这时候他若为了这点寻花问柳的事去找陶策,对方本就对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不满已久,后果可想而知。
陶文扬不由得打了个哆嗦,又不想被沈莺歌看出自己退缩。
他虚张声势道:“那又如何?我父亲贵为二品大员,这点小事根本伤不得他分毫!”
说着,他冷哼一声,气急败坏道:“况且就夜莺那女人,早不知伺候过多少男人,真当老子稀罕她个千人骑的破鞋?说到底,你们这里的人都一样,收着卖身的银子还装清高……”
沈莺歌眸光一冷,扫向他的视线已经带了几分杀气。
说到气头上,陶文扬一把便要扫落身边矮几上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