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的觉得对方犹如惊弓之鸟。
他像是曾在某个晦暗无光的长夜里被打碎过,自己勉强拼凑起一个摇摇欲坠的躯壳,怀揣着一些永不能与外人言说的秘密,病体支离地走向更深的暗夜。
他拒绝一切善意,把自己锁在密不透风的房子里,任何人都走不进半分。
而现在,这个房子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缝隙。
他小心翼翼地躲在缝隙之后向外窥探,任何一点风吹草动,都能让他瞬间缩回去,将缝隙严严实实地堵死。
她能做的,只有耐心一点。
耐心地等在那条缝隙之外,保持着让对方不会升起防备之心的距离,不远不近地陪着。
她可以为他送进一缕月光,可以让风捎进去一阵花香,也可以用贫瘠的语言为对方描绘春花秋月,风霜雨雪。
直到,他攒够勇气,愿意自己走出来,亲眼看看这人间百态。
似是察觉到自己的异样,容久很快便收回了目光,重新恢复平日那张恹懒的面目。
沈莺歌也不准备深究。
她喝完最后一口茶,拍了拍手上的糕点渣子:“那今晚的故事就讲到这里,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!”..??m
手掌已经撑上窗沿,她又突然想起什么,回头看向容久笑了笑。
“对了,糕点很好吃,多谢款待!”
说完,身影一闪,窗边便没了人影。
容久望着窗外幽暗夜色,怔怔出神,半晌,才轻轻叹了口气。
——
沈莺歌轻车熟路地从东厂出来,径直赶往拈花阁。
仍旧没走正门,而是从后门而入,经晚上鲜有人至的柴房一侧翻窗而入。
现在她的轻功已经比当初精进许多,只提一口气就能轻轻松松跃入五楼窗口。
原颜朱命人在五楼为她单独准备了一间房,反正这层楼除了知更和云岫他们偶尔会来,一般小厮客人都不会上到这层。
换句话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