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好的黄花梨椅子被拆得七零八落,而那少了几根琴弦的古琴虽算不上特别名贵,但能放在这艘船上,自然也不是一般地摊上的货色。
沈莺歌就这么将它们不伦不类地拼凑在一起,正悠闲地坐在窗边钓鱼。
而根据她使用的“鱼饵”来看,这次钓鱼主要就是遵循一个“愿者上钩”的风格。
容久扫了眼屋内的场景,轻挑眉梢。
浮寒:“……”
他呆呆地张大了嘴巴,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
就连向来镇定的逐暖都忍不住抽了抽眉头,目光在那残破不堪的椅子上多加停顿了片刻。
他轻咳一声,问道:“姑娘,你这是……在做什么?”
沈莺歌哪想到自己刚摆好姿势,就被人抓了个现行,不由得有些心虚。
她挪到椅子的残骸旁边,尴尬地哈哈一笑:“你,你们怎么突然来了?”
“我们若再不来,你岂不是要把船都拆了?”容久冷笑一声,挑了把尚且幸存的椅子坐下。
沈莺歌讪讪赔笑,脚下偷偷将剩余的零部件往桌子下面踢了踢。
“各位大人,今日来找我又有何要事?”
容久抬眸看向她:“快到南岐了,明日我们将会在乌兰城靠岸,在此之前,你做好准备,和你的人联系。”
乌兰城是大雍与南岐之间的最后一道关隘。
城池以北是大雍,出了乌兰城,便是南岐的地界了。
沈莺歌忽地来了精神:“那你的意思是……我们已经进入漠南的范围了?”
她快步走到窗边向外望去。
怪不得这几日她觉得河岸两边的树木植被在渐渐减少,就连地势都比刚从霁城出发的时候开阔平坦了许多。
容久懒得回应她,倒是逐暖好心开口。
“我们前天夜里就已经进入漠南了。”
沈莺歌转过身,定定望向容久:“你让我联系他们,不怕我趁机溜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