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后。
夜幕深沉,星月黯淡。
山林间影影幢幢,数道暗色人影飞速掠过,转眼就将衣角擦过灌木丛发出的簌簌声响抛在身后,与穿梭在林间的风融为一体。
由官道分岔出的小路尽头,一座荒凉破败的二层小楼矗立在黑暗中,犹如静默栖息的野兽。
沈莺歌打了个手势,跟在身后的锦衣卫立即无声散开。
早春的夜晚仍带着冬季过去后尚未褪尽的凉意,但潜伏需要耐心,所以隐藏在阴影里的众人并未被环境影响。
若不是呼吸间吐出的稀薄雾气,他们与这山中的一草一木几乎别无二致。
沈莺歌凝神蹲伏在灌木丛后,紧紧盯着不远处那座荒栈。
那晚从凌烽口中得知这里的位置后,她就派人日夜轮替守在这里,终于在今日拿到了想要的消息。
住进另一间客栈的锦衣卫传信说,那间客栈的掌柜也与一形迹可疑之人见过面,除此之外他们还打探到,对方准备在今夜对名单上的目标下手。
不过现在时辰尚早,大多数人都还未入睡,还需耐心等一阵子。
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从旁边传来,沈莺歌顿时感觉自己的额角跳了跳。
“……既然一定要跟着来,那能不能请你安静一点,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?”
容久坐在一块半嵌于泥土里的石头上,好整以暇地望着夜空:“怕什么,这里这么安静,只要有人靠近,本督一定比你先察觉。”
沈莺歌轻嗤一声。
怎么,武功高了不起啊?
看出她的嘲讽,容久扭头凑了过来:“怎么,不信?要不要打个赌?”
沈莺歌摆出一副无语至极的表情看向他:“请问您今年贵庚?是三岁小孩子吗,还打赌,无不无聊幼不幼稚?”
不知从何时开始,容久面对她的时候彻底不装了。
从前那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仿佛被他扔到了九霄云外,无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