善于察言观色,就算容久面上不显,她还是极尽所能地给对方顺毛。
以防这小心眼的日后翻旧账。
就例如现在,伙计刚退下,她就殷勤地为容久推开了门:“督主请。”
容久理所当然地走了进去,期间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。
听到动静,原颜朱起身行礼:“见过千岁爷,劳您百忙之中抽空来此,恕在下唐突。”
锦袍下摆一掀,容久已在桌边坐下:“无妨,相信你给的谢礼一定不会让本督白来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
两人落座,沈莺歌忙上前侍奉斟茶。
原颜朱摇晃的羽扇顿了下,笑道:“不必劳烦应公子,既是在下邀请九千岁赴约,这些事自然应当由我来做。”
说着,他就要去拿沈莺歌手里的茶壶。
“让他做吧,原先生不是还有正事吗?”容久突然开口。
沈莺歌挤出个谄笑:“没错,你们聊,这些事我来做就好。”
她就知道,这人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翻篇,说不定还在憋什么大招。
原颜朱不再多言,从袍袖中取出一封尚未打开的密信:“这是千岁爷吩咐的事,请您过目。”
信封封口处一枚殷红的朱砂印记完好无损。
那印记所用的红极为浓郁,好似滴血描摹,印记整体呈正圆形,圆环内圈着一只口衔耳蝮蛇头的鸩鸟。
这便是原颜朱手下掌管的胭脂鸩独有的印记。
该做的都已做完,沈莺歌正准备退到门外避嫌,谁料容久忽地抬眼。
“本督让你走了吗?”
沈莺歌猝然抬头,正对上容久不辨喜怒的目光。
另一边的原颜朱执杯抿茶,看那架势,似是恨不得将头扎进茶杯里以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,但那支棱着的耳朵却暴露了他想要探听消息的意图。
沈莺歌抽了抽嘴角,但凡她和这两人其中的任何一个单独见面,都不至于沦落至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