欣赏够了她的表情,容久才道:“放心,你那位朋友早就被赶出了普安寺,他与此案无关,本督也不会过多为难他。”
沈莺歌吃了颗定心丸,这才松了口气,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感激:“多谢督主。”
容久见惯了她说一套想一套的模样,难得见到这般真诚的道谢,一时有些不适应。
他怔了一下,随即不太自然地别开视线:“悟尘与郑全一事有关,便不能只交给你了。”
说着,他唤道:“逐暖。”
一直在容久背后充当隐形人的逐暖立即应声:“属下在。”
“你带人同应歌一起,抓悟尘归案。”
“是。”
容久还吩咐了些什么,沈莺歌没有听进去。
她望着他始终淡漠的双眸,想起方才在刑房中得知的事,心头百般滋味涌动,却有口难言。
昨夜她问过对方,值得吗。.??m
做一个表面风光无限,实际沦为权力斗争工具,随时会踏入万劫不复之地的九千岁,真的值得吗?
当时容久并未回答,似乎是摆出了一副默认的姿态。
但不知为何,她虽与容久相识时间甚短,却始终觉得对方并不在乎如今所拥有的一切。
不管是死去的皇亲国戚,还是朝堂的勾心斗角,都很难让他真正产生一丝波澜。
他不在乎别人的命,更不在乎自己的命。
旁人渴求的荣华富贵,于他来说更好像是铐在身上的枷锁。
那他这样近乎自毁式的为皇帝卖命,究竟是为了什么?
许是出于容久可能与她同样身不由己,或是……其他什么原因。
连沈莺歌自己都未发觉,她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
像是探究,又像是感同身受的心疼。
幽黑瞳仁深沉难测,仿佛藏着一道无底深渊。
只是这样的眼神,以她和容久如今的身份来说,绝对算得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