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桐酌情宽恕。”
沈阙默然盯着他看了半晌,忽地笑道:“不愧是朕选中的人,果然深得朕意。”
之后,韩吉匆匆赶来求见,他言辞恳切,老泪纵横地为韩桐求情,希望弘光帝能够留其一命。
沈阙虽已有了决断,但还是故作为难了好一阵。
最终,沈阙念韩吉劳苦功高,网开一面,只让韩桐流放,并未取他性命。
——
圣旨传到宫外时,沈莺歌正与赵眠和孔川在酒楼里喝酒。
那两人听到这接二连三的消息,都被惊得半天说不出话。
沈莺歌垂下眼,暗自叹了口气。
她仰头灌下一口烈酒,辛辣酒液直冲肺腑,堪堪冲淡了心头的郁结之气。
半晌,那两人才回过神来。
孔川率先问道:“应歌,你这几日一直在办郡王的案子吧?不是说韩桐毒杀了郡王吗,怎么……”
怎么陛下还能留他一命。
余下的话他没敢说出口,沈莺歌却也猜到了。
她想起昨日容久对自己说的话,逐渐理解了其中深意。
庙堂高深,人人趋之若鹜。
但同样,那里也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巨大坟场,若无玲珑心思,只怕一踏进去,便会被豺狼虎豹分食。
容久能走到今天,光靠雷霆手腕还远远不够,深谋远虑之智,权衡掣肘之术,缺一不可。
在郡王一案结束时,他定然也看出其中尚有疑点,但也许是关乎着朝堂党争,甚至是帝王之心,这才让他说出那番看似冷漠绝情的话。
而现在弘光帝对韩桐的流放旨意一下,便愈发证明了沈莺歌的这一猜测。
看来这其中的水深得很,远不是她现在能涉足的。
孔川见沈莺歌兀自愣神,以为她是因辛苦多日,却听闻凶手逃过一死,心中不快。
他举起酒杯安慰道:“别想了,朝中的事哪儿轮得到咱们来操心,咱们啊,只管做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