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久蔑然垂目:“锦衣卫无需贪生怕死之徒。”
“小的只是不想死,但也绝不怕死。”沈莺歌掷地有声。
良久,容久忽地笑出声,眸光薄凉冷艳,笑意讽刺。
其实他心知肚明,沈莺歌所说的保命是假,伺机报仇才是真,不然又怎会这般不知死活地行事。
可他开始有些好奇,是什么让对方拥有了报仇的勇气,以前杀不了的人,难道以后就能杀了吗。
只怕终究是蚍蜉撼树,螳臂挡车,笑话一场罢了。
而他,很乐意看到有朝一日对方能够认清现实,万念俱灰的模样。
“允了。”
——
翌日一大早。
沈莺歌回刑部收拾了自己那少得可怜的行李,又告别赵眠,这才踏上真正去往锦衣卫的路途。
雍景城街头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,商品琳琅满目。
大到名贵字画玉石瓷器,小到胭脂水粉奇巧玩具,甚至还有卖艺杂耍的,无一不体现着雍景城作为大雍都城的辉煌富庶。
只是沈莺歌却无心欣赏,昨日容久应允了她留在锦衣卫的要求,那便要好好盘算一下了。
据她所知,容久虽不喜别人阿谀奉承,且喜怒无常,但跟着他的人却比在其他地方的机会更多。
毕竟东厂和锦衣卫都深受弘光帝器重,容久手握两者,权倾朝野,许多大案要案都会交给他处理,若她能在其中崭露头角,谋个一官半职也不是不可能。
只要她抱好容久这根金大腿,利用他达成自己的目的便指日可待。
沈莺歌正沉浸在思绪中,就被前方传来的喧闹声打断。
她刚一抬头,就瞧见不远处的高楼上有道身影急速坠落,街上的人都随之惊呼。
来不及思考,她双足一顿,身姿轻盈如燕般越过众人头顶,脚尖轻点屋檐借力,瞬间拔高数尺,赶到时恰好将那落下的姑娘抱了个满怀。
围观的人只见一道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