波逐流,无所适从。
除了根深蒂固的本能和常识之外,就连自我认知都快要模糊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,拜伦的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记忆最深刻的画面:
在一个暴风雨之夜。
脚下是一艘船艏安置着蓝色巨龙【船首像】,体型堪比山岳的巍峨巨舰。
这一生的父亲满脸焦急地对自己说着什么,却只能看见嘴巴一张一合,根本听不清任何声音。
随即冰冷刺骨的幽深海水便彻底淹没了一切...
拜伦下意识觉得这或许就是那场变故的关键。
可越想用力抓住,这些记忆流失地就越快。
“我到底是谁?那个暴风雨之夜发生了什么?家族的其他人又去了哪里?...”
就在这时。
哗啦!
一大盆冰凉的海水泼到了他的脸上,让他猛然从梦魇中惊醒。
却全然没有注意到,在自己睁眼的瞬间,大海一样蔚蓝色的右眼中,有微不可查的光芒一闪而逝。
缓缓抬起头来,拜伦就愕然发现自己正和一群浑身湿淋淋的“落汤鸡”一起,被绳索反绑着捆住了手脚。
以一个十分狼狈地姿势躺在一艘木质帆船的甲板上!
几个衣衫褴褛满脸凶相的水手,正居高临下地站在自己面前。
为首者是一个身高两米,腰间挂着水手弯刀、燧发短火枪,浑身弥漫着冰冷血腥气的魁梧男人。
他拎着一只酒瓶狠狠灌了一大口朗姆酒,十分不耐烦道:
“你们这些猪猡不要躺在甲板上装死。
船长养的那些宝贝们,可不喜欢吃一动不动的尸体,都起来,别给我们找麻烦。”
闻言,缩在人群里的拜伦心头一沉,隐晦地扫视四周。
半人高的舷墙上刀斧和枪弹的痕迹十分新鲜,露天甲板上一门门金色的青铜火炮尤带着浓浓的硝烟味。
甲板的缝隙里残留着没有擦干净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