詹徽看向段作章,忖道:“从常理而言,敌军无法强行攻破古道,对否?”
段作章答道:“没错,但是依照齐指挥使的看法,敌人摆开这等架势说明他们肯定有办法,否则伪燕察事厅不会在城内做这么多准备。现在我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,即敌军攻破某条古道,然后主力部队穿过双峰山脉,进而强攻广陵城。”
这是老成持重之言,而且单论军事眼光和沙场阅历,其他三人显然不能和段作章相比。
詹徽微微皱眉道:“广陵城至少还有大军坚守,而且城墙高耸坚固,现在又肃清了内部的隐患,敌军没那么容易登城。但是泰兴府……先前萧大都督将泰兴军调往北境参战,城内估计没留下多少守军,万一敌军绕过广陵冲向泰兴,刺史府可万万不能有失啊。”
段作章略感惊讶,他以前和这位知府接触不多,没想到对方对于军事也非一窍不通。
这时他忽然想起,詹徽在十多年前就曾参与过守城之战,于是语气中多了几分敬意:“府尊想得周到,不过也不用太担心。敌军若真能冲破古道的阻碍,广陵城必然会是他们的目标。倘若绕过广陵,无论是往北威胁边境防线,还是往东进逼泰兴府,城内这四千守军随时都可以抄截他们的后路。”
詹徽此刻也明白过来,颔首道:“将军言之有理。既然如此,我们应该马上将此事禀报都督府和刺史府。”
段作章道:“在下正有此意。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确定守城的方略,万一敌军兵临城下,我们必须做好苦战的准备。广陵的重要性无须赘述,伪燕和景朝既然将这里定为胜负手,前来攻城的肯定是最强的精锐,哪怕他们只能携带最简陋的攻城器械,城防的压力仍然会很大。”
詹徽看向一直安静旁听的织经司二人,旋即正色道:“我等皆不擅长军事,守城的安排自然要由将军决断。”
段作章没有矫情客套,点头道:“多谢府尊信重,在下自当竭尽全力。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