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是非茫然的回答道：“大人，我确实叫成是非，但我娘不是素心，别人都叫她兰姑，在三里镇开了一家染布坊……”

“我知道是程大嫂将你养大的？”古三通愈发激动，“程大嫂是个好人，她还好吗？”

“程大嫂？”成是非看古三通情绪那么激动，也懒得纠正他，直接摇头道：“我娘身体不好，收养了许多孤儿，一个人把我们拉扯大，落下一身毛病，后来染布坊失火，我娘眼睛被熏瞎了，所以我想多赚点钱孝敬她。”

“再后来到处都是天灾，我们一群孤儿带着娘来京城，想要混口饭吃，可是半路上遇见山贼，所有人被他们抓住，做了贼。”

说到这里，成是非泪流满脸，“我不想当贼，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，我只是个孤儿，选不了自己的路，做不了纯粹的好人，更做不了纯粹的坏人，只能每天偷鸡摸狗，像条野狗一样。”

听着成是非的哭诉，古三通心都快碎了，这一刻，他无比痛恨朱无视将自己关在密牢二十年，更痛恨以前的自己只知道争天下第一，没能好好尽到丈夫和父亲的责任。

直到此刻，古三通才算是真正放下对武学的迷恋。

古三通老泪纵横的抱住成是非，轻声道：“孩子，从今往后，你不再是孤儿，我告诉你，我就是你的父亲。”

从小混迹江湖的成是非，警惕性要比普通人强很多，当他听见眼前的老者说是自己的父亲，第一反应就是仙人跳。

不过随后，他便自嘲着想道：“我就是个混混，他们能骗我什么呢？”

成是非将信将疑的望着古三通，表情有些尴尬，先不说相不相信，让他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口叫爹，多少有些难为情。

“你不相信，我能理解，没关系，我们先把你娘唤醒，一家团聚再说其他。”

古三通拍了拍成是非的肩膀，用慈爱的目光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