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太,您别这样说。”奶妈子劝道,“您同老爷这么多年的夫妻,他不会真这样无情……”
白夫人冷笑一声:“不会这样无情?可他的嫡子死了,他可有半分伤心?若不是还顾忌着几分面子,只怕今日他都不愿来的。”
奶妈子道:“那他为了面子,定不会……”
白夫人又打断道:“若我回了白家,她想要弄死我的办法多了去。我也早就料到了,才求了住持,将寻儿的丧事办在法华寺里。”
奶妈子便明白她是铁了心的,无论她今日怎么劝,也劝不回她,便闭了嘴,什么也不在说。
“你们的身契在梳妆台上的拜匣里,待我走后,你便寻了机会,替我还给她们,想走的就叫她们走,想留下的便安排她们到大房那边去。大嫂心地好,会留下她们的。”白夫人交代遗言一样,又道,“那里头还有两封信,你替我好好收着,等我一走,你便寻机会送到我娘家去。”
奶妈子眼圈也跟着红了:“太太,您……”
白夫人笑了一声,倒像是看开了一样,什么都无所谓的:“我知我娘家也不是真心向着我的,但与其等我死后,叫我的东西落到老爷和他的外室手里,叫他们快活,还不如给了别人。”
就算每每想起来都替自己和白寻舟不值,也曾为从前做过的事情后悔,但后悔之余,她还是痛恨白老爷和他的外室。
奶妈子闻言,又落下泪来。
白夫人替她将眼泪擦了去,随即强打精神撑起身来,道:“好了,时候不早了,我们也该去辞了住持回去了。”
*
徐珠离京快半月时,沈氏收到了她写回来的信,信上说她一切都好,也为之前不辞而别的事情同她道了歉。
过了这么久,沈氏早不气,这会子拿着信心中只余思恋,还偷偷哭了一回。
正好让带着宿哥儿回来瞧她的徐琅看见了。
徐琅怕她哭出个好歹来,又借口去沈家瞧